傅伯翠 文章來自:《我們的歷史》總第12期內(nèi)容 作者:何書彬 原標題:烏托邦時代 辛亥,革命摧毀舊邦。在舊國的廢墟上,一些人開始做著新的中國夢,站在舊中國與新世界的十字路口,尋找未來中國的新入口。 面臨兩千年未有之大變局,以“中國向何處去”的雄健追問為先聲,或舶自歐美,或源自傳統(tǒng),或出乎空想,種種觀念和理念,開始噴涌撒播。或許得益于新政權的勢弱和無暇,在戰(zhàn)火的硝煙和政爭的紛擾中,新的社會實驗從縫隙中紛紛勃生。 萬類霜天競自由。天空地闊中,留洋的精英,本土的軍閥,或是鄉(xiāng)間的士紳,做著各種各樣中國夢的人,進行了各行其是、天馬行空的設計和踐行。 直到1937年,伴隨著盧溝橋的槍聲,形形色色、五花八門的社會實驗嘎然而止,一同沒入御侮的硝煙中。 但并不意味著所有的努力,都從此埋葬在歷史的塵土中,在他們的呼喊和足音中,仍然回響著歷史的先聲。 傅柏翠:不國不共二十年 他在自己控制的41個鄉(xiāng)村共計450平方公里的區(qū)域內(nèi)實施“要自由,要和平,不要階級斗爭”的“農(nóng)民獨立革命”,希望走出心目中的第三條道路。 1928年,在閩西上杭縣的蛟洋村,一名叫做傅柏翠的地主子弟,主動說服家人減租退租,隨后他又組織當?shù)?span style="font-size: 11pt; ">農(nóng)民發(fā)起了“蛟洋暴動”,在上杭縣的東北部建起了一個農(nóng)民自治政權,展開了一場“共生產(chǎn)、共消費”的“農(nóng)村共產(chǎn)團”新村建設實驗。 如果要為這場實驗尋找一個源頭的話,那就是曾經(jīng)在歐美和日本風行一時的“空想社會主義”和“新村主義”思潮,在五四運動前后,這種帶有明顯的無政府主義色彩的思潮曾在中國盛極一時,大批的青年學生仿效歐美、日本等地的做法,組成了各種工讀互助團,期望著以此為切入口,消除階級和政治的界限,從根本上改變中國社會。 但這卻是一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風潮,1920年3月23日,北京工讀互助團宣告解散,其他地方的工讀互助團和自助新村也都因為經(jīng)濟等原因難以為繼。隨著一個后“五四”時代的到來,無政府主義很快在中國成為一個歷史名詞。 這使得閩西大山里的這場“農(nóng)村共產(chǎn)團”實驗注定是一場不合時宜的“新村夢”,然而,令時人感到詫異的是,這場實驗卻奇跡般地堅持了下來,一直持續(xù)到了1949年,當中國的多數(shù)地方都難以走出動蕩不安的泥淖時,這場實驗卻在閩西的大山里創(chuàng)造了一個無賦稅、無征兵征糧、自立自保的特殊區(qū)域,時人稱之為“新桃源”。 一名青年的“新村夢” 在發(fā)起這場“新村夢”之前,傅柏翠乃是一名受到南京方面通緝的國民黨左派。“四一二政變”宣告了國共兩黨的分裂,眾多中共黨員和國民黨左派成為新成立的南京國民政府的通緝對象。1927年5月7日,上杭縣也發(fā)生了政變,得知消息的傅柏翠在深夜跳下城墻,化妝逃回蛟洋家鄉(xiāng)。 那一年,傅柏翠31歲,但卻已是一名頗有資歷的革命者。 1896年,傅柏翠出生在上杭縣蛟洋村,其家為當時閩西一帶的大地主之一,每年可收租四千擔米谷,在晚清的大變局中,“衣食足而知革命”成為許多富家子弟的風尚,傅柏翠也不例外,辛亥革命爆發(fā)那一年他才15歲,剛剛從上杭縣城的琴岡高等小學堂畢業(yè),少年意氣的他立刻加入了這場革命洪流,不但在第一時間剪掉了辮子,還和幾名要好的同學“每人交了一元大洋的會費”,加入了同盟會。 1914年,傅柏翠東渡日本,就讀于早稻田大學法政專科,同年在日本加入孫中山組織的中華革命黨,斯時的日本,也在“一戰(zhàn)”爆發(fā)后進入了一個思潮澎湃的時代,熱衷于烏托邦式運動的日本小說家、劇作家武者小路實篤展開了新村實驗,力倡新村主義,這是把克魯泡特金的互助主義、托爾斯泰的泛勞動主義、北美的工讀主義雜糅在一起的一種空想社會主義學說,在武者小路實篤看來,只要組織和推廣共同勞動、各盡所能、各取所需的新村,并普及教育,那么不需要實行暴力革命就能戰(zhàn)勝資產(chǎn)階級,建成理想的自由社會。 當時的中國正在經(jīng)歷新文化運動,新村主義很快成為影響無數(shù)中國青年的一種學說。1919年,周作人實地考察了日本的新村實驗,在《新青年》上發(fā)表了《訪日本新村記》一文,在中國掀起了一場新村實驗熱潮,北京、天津、上海、武漢、長沙、廣州等地的青年學生紛紛仿效日本的新村實驗,組成了各種工讀互助團,期望著以此為切入口來改變中國,以新文化運動的主力人物高一涵為例,他曾以“涵廬”為名著文說,新村運動的目的就是要把整個國家變成一個大新村,“不單沒有階級的界限,就連那政治的界限也漸漸地化除了”。 但這一場熱潮在1920年即以北京工讀互助團的解散為標志,宣告結束。也是在這一年,李大釗在《新青年》上發(fā)文說,在城市里,無論是地皮還是房租都很昂貴,無法安放青年們做新村實驗的理想,但他同時也說,新村實驗在城市的沒落不代表完全的失敗,“如果回到農(nóng)村,或許還可以維持”。 傅柏翠從留學日本起就是一個堅定的新村主義信仰者,他曾經(jīng)對友人說到,當他在日本留學的時候,曾和同學們一起討論過武者小路實篤的“新村思想”和英國歐文的“空想社會主義”,出身于鄉(xiāng)紳家庭的他很關注在農(nóng)村實行生產(chǎn)和分配社會化的問題。1919年,當五四運動正值高潮時,傅柏翠也前往北京尋覓同仁,他肯定看到了新村運動在北京的快速起落,但這并沒有妨礙他對這一運動的信心,或許是李大釗在《新青年》上的文章給了他以鼓勵,他曾試圖邀集一二十個朋友到他的上杭家鄉(xiāng)做新村實驗,但眾人都認為他這是書生意氣,得不到支持的傅柏翠只好暫時作罷。 在上杭,傅柏翠雖然是最早一批的同盟會成員,但和當時的許多人一樣,地方的政局動蕩也令他一度失去了對這個組織的信心,1923年,孫中山改組國民黨,以使它再度煥發(fā)活力,隨后傅柏翠也出任上杭縣臨時參議員,并以律師身份,把上杭的兩大貪污案公之于眾,一時間,傅柏翠在家鄉(xiāng)名聲大振,痛恨他的官僚豪紳則咒罵他是喜好挑起事端的“學生皇帝”。 大革命的失敗,讓老資格的同盟會會員傅柏翠在瞬間成為一名政治邊緣人,那時的他或許不會想到,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,他第一次遇上了把曾經(jīng)的“新村夢”付諸實踐的機會,而這場新村實驗的展開,將使他在差不多二十年的時間里游走于國共兩黨之間。 大革命后的“農(nóng)村共產(chǎn)團” 1927年9月4日,在福建西部的長汀,當?shù)鼐用窈闷娴乜粗蝗和馐】谝舻?span style="font-size: 11pt; ">軍人扛著槍從寶珠門進入了汀州城,那一天長汀下了幾場小雨,但天氣卻依然很炎熱,這群軍人一進入汀州城,就開始在墻上用石灰水粉刷“實行土地革命”等標語,一些政工人員還拿著小紅旗站在板凳上演講,號召人們起來打倒土豪劣紳。 這是一路南征來到閩西的南昌起義部隊,正被通緝的傅柏翠在第一時間成為這支部隊的發(fā)展對象,9月9日,部分起義隊伍離開長汀前往上杭,傅柏翠成為上杭第一批接應南昌起義軍的中共黨員。 1928年,傅柏翠在蛟洋創(chuàng)辦平民學校和農(nóng)民夜校,這個富家子弟想盡辦法讓農(nóng)民認識“封建剝削制度”,比如他寫了《農(nóng)民苦》一歌,讓當?shù)?span style="font-size: 11pt; ">農(nóng)民傳唱,在這首歌曲里,農(nóng)民的生活是“朝晨起來做到暗,衣食都不足飽暖”,而地主的生活則是“快活收田租”;同時,傅柏翠一家作為當?shù)刈畲蟮牡刂?span style="font-size: 11pt; ">帶頭退租,其他中小地主也不得不效仿。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,蛟洋農(nóng)會就成為當?shù)刈钣辛α康慕M織,并建起了農(nóng)民自衛(wèi)軍,由傅柏翠率領。 1928年7月,龍巖的國民黨旬刊《狂濤》聲言:“上杭的白砂、蘇溪坡、高車、蛟洋等處,共逆嘯聚,黨首系留學生,即軍閥統(tǒng)治下的一個大土劣傅柏翠,借蛟洋之農(nóng)民協(xié)會為總機關。” 但讓時任上杭縣委宣傳部長的鄧子恢感到不解的是,傅柏翠這個國民黨眼中的“土劣”卻不贊同紅軍的土地革命路線,二人為此發(fā)生爭論,鄧子恢認為革命是暴烈行動,應立即展開土地革命,但傅柏翠卻認為革命應該是漸進式的,不應當是暴風驟雨式的。 上杭縣文史學者陳賽文在分析這一時期傅柏翠的思想時這樣說道:“傅柏翠仍然帶著無政府主義和空想社會主義的觀點,一心想在家鄉(xiāng)搞這種實驗。” 1929年,繼主動勸說家人向農(nóng)民減租、退租之后,傅柏翠又說服家人,將他家的每年可收租四千擔米谷的田地交給農(nóng)會分配,蛟洋一帶其余地主的土地也紛紛或效仿傅家主動交出,或被農(nóng)會沒收。 1930年,傅柏翠和鄧子恢等人的分歧公開化了。當年3月18日,閩西第一次工農(nóng)兵代表大會開幕,傅柏翠拒絕出席。隨后,鄧子恢以中共閩西特委名義致信傅柏翠,歷數(shù)他“不接受上杭縣委的指示起來做殺土劣、燒契據(jù)等工作”等種種過失,并批評他堅持實施“農(nóng)村共產(chǎn)團”乃是“不明白土地革命意義”。 1931年,傅柏翠被開除黨籍,此時的閩西蘇區(qū),又發(fā)生了“肅清社會民主黨”事件,上杭縣也出現(xiàn)了“傅柏翠是社會民主黨的黨魁”的標語。 早先的意見沖突,至此發(fā)展為軍事對抗,當兩千多名紅軍夾擊蛟洋一帶時,傅柏翠擁兵反擊。事后,傅柏翠控制的蛟洋、古田遂成為閩西蘇區(qū)的一片特殊區(qū)域。 1933年“閩變”前后,身為閩西地方重要人物的傅柏翠成為各方拉攏的對象。在“閩變”中,蔣光鼐任命傅柏翠為閩西善后處主任;“閩變”后,福建省主席陳儀也承認了傅柏翠對蛟洋、古田一帶的實際控制權。不再有外界插手的傅柏翠,得以在蛟洋、古田一帶專注地展開他的“新村夢”。 斯時的傅柏翠,既不贊同中共武裝暴動、土地革命的路線,對蔣介石的獨裁也不以為然,他在自己控制的41個鄉(xiāng)村共計450平方公里的區(qū)域內(nèi)實施“要自由,要和平,不要階級斗爭”的“農(nóng)民獨立革命”,希望走出一條介于國共兩黨之間的第三條道路。具體做法如下: 在政治方面,傅柏翠放棄了組織政黨,而是組織了“自治委員會”,作為農(nóng)民自治的機構,實施民主選舉,凡16歲以上的農(nóng)會會員,無論男女,均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。 在經(jīng)濟方面,“農(nóng)村共產(chǎn)團”在蛟洋、古田成立后,所有地主和自耕農(nóng)的土地都收歸集體所有,實行“共生產(chǎn)、共消費”,但并非是大鍋飯,而是實施“計口授田”,即將集體土地平均分配給包括原地主在內(nèi)的各戶耕種,同時留一部分作為公田,由村農(nóng)會派工耕種,收獲的糧食用以照顧鰥寡孤獨、殘疾人和無勞動能力的村民。 蛟洋、古田一帶的糧食本來就可以自給,在這一“新村夢”實施之后產(chǎn)量進一步增加。傅柏翠還動了很多心思鼓勵村民的熱情:每年正月二十九日,蛟洋、古田舉行農(nóng)副產(chǎn)品展覽交流大會,對優(yōu)勝者給予獎勵,一名叫傅贊謨的農(nóng)民帶著桿徑2寸的大蒜參加比賽,當即獲得8塊肥皂的獎勵。此外,傅柏翠還創(chuàng)辦了“上杭縣蛟洋農(nóng)民銀行”,后改為信用合作社,向農(nóng)民發(fā)放小額貸款;同時,他還發(fā)起創(chuàng)辦了松香松節(jié)油廠、樟腦廠、酒精廠、造紙廠、煉鐵廠等集體企業(yè)。 在軍事方面,當時的蛟洋、古田有一支農(nóng)民自衛(wèi)軍,凡18歲以上的青壯年,實行輪班服役制,每人每次服役3到6個月,以維持一支500人的常備軍事力量,村自治會對服役戰(zhàn)士的家庭給予優(yōu)待,派勞力代耕。 此外,蛟洋、古田還成立了鄉(xiāng)村警察所,郵政代辦所,并架設了電話線路;傅柏翠還極力推行婚姻自由,在他的倡導下,凡青年男女相互了解、戀愛成熟的,只要到農(nóng)會辦理證明文件就可以結婚。 紅軍主力開始長征后,閩西一帶仍有紅軍游擊隊活動,傅柏翠率領的農(nóng)民自衛(wèi)軍和這些紅軍游擊隊保持一種互不侵犯的關系,紅軍游擊隊不攻打傅柏翠的武裝,不到蛟洋、古田活動;作為回報,傅柏翠在他的勢力范圍內(nèi)對紅軍游擊隊不禁糧,不封鎖物資。重新來到閩西的國民黨力量,則從未真正有效地控制這一片區(qū)域,尤其是在上杭,無論是地方軍閥勢力,還是國民黨當局派駐的縣長,都不敢在蛟洋、古田一帶征兵征糧,使得這一帶成為極其罕見的一片“不共不國”的完全實施農(nóng)民自治的獨立區(qū)域。 “新村”一夢二十年 淳樸的農(nóng)民們以他們特有的方式來念叨傅柏翠的好處,至今,在蛟洋、古田一代,一些老人還相信,傅柏翠是“豹虎神下凡投胎出世的”,凡是傅柏翠走過的地方,“一定會五谷豐登”。 對于鄉(xiāng)民們的這些說法,傅柏翠自然不會當真。在他的辛苦經(jīng)營下,蛟洋、古田的“農(nóng)村共產(chǎn)團”實驗一直堅持到1949年,差不多持續(xù)了二十年之久,其間,為了保持這一局面,他也不得不與多方力量進行周旋,而當時的國民黨當局,為了獲取他這個地方實力派的支持,也對他的做法采取了至少是表面上的支持態(tài)度。 1933年,國民黨中統(tǒng)主辦的刊物《社會新聞》登載《閩西社會主義實驗區(qū)護持者傅柏翠》一文,對傅柏翠的“新村實驗”大加稱贊。 1934年,時任福建省主席的陳儀準許蛟洋、古田的農(nóng)民把分得的土地陳報備案,確定了傅柏翠實施的“計口授田”的合法性。 1947年,在國共兩黨的交鋒中,全國許多地方成為兩黨交鋒的戰(zhàn)場,而蛟洋、古田一代仍然像往日一樣平靜,不受外界的干擾,這使許多人將之比擬于現(xiàn)世的桃花源。這一年,國民黨中央執(zhí)行委員會常務委員賴璉令其秘書撰文介紹蛟洋、古田一帶的情形,刊登在《東南日報》副刊上,文章題為《新桃源記》。 當然,也有不甘心失去大片土地的地主不斷控告傅柏翠——他們算是遇到了對手,傅柏翠既有法律專長,又有政治聲望,他不慌不忙地與這些地主折沖尊俎于法庭之上。1935年,一名叫黃永滋的地主控告傅柏翠是“白皮紅心”的共產(chǎn)黨,要求他立刻把已分配的土地物歸原主,官司從福建一直打到南京,讓黃永滋驚詫的是,國民政府最高法院居然很快就判決他敗訴,原因是被告的辯護詞實在是太有力了。傅柏翠在駁回控告時這樣說道:他自己家也曾是擁有四千擔谷田的地主,這些田地早已分配給農(nóng)民,因為只有這樣方可忠實執(zhí)行孫中山先生“平分地權”的遺訓,黃永滋也是國民黨員,難道不應一起遵守國父的遺訓嗎? 1949年,蔣介石兵敗大陸,倉皇退往臺灣,傅柏翠在閩西宣布起義。這一年年底,古蛟區(qū)人民民主政府成立,蛟洋、古田一帶持續(xù)了幾乎二十年的“不共不國”的狀態(tài)正式結束。 1950年9月,傅柏翠離開上杭,到福州出任福建省人民法院院長;1950年12月,上杭“土改”開始,上杭縣政府認定蛟洋、古田一帶“保持了土地革命的果實”。這一結果讓傅柏翠稍稍感到心安,但到了1955年,隨著農(nóng)業(yè)合作化運動來到上杭,蛟洋、古田一帶又被認定為“民主革命不徹底”區(qū)域,需要進行“補課”,導致以往追隨傅柏翠做“新村實驗”的許多人都被劃為地主、富農(nóng)或被定為反革命分子、叛徒和壞分子;傅柏翠一家也未能幸免,傅柏翠的長子傅翔歐被劃為惡霸地主遭到審訊,傅柏翠的次子傅翔亞則被判處勞動改造,在福州的傅柏翠也為劃為“小手工業(yè)主”。
晚年的傅柏翠又開始了四方奔走,為自己一家人和戰(zhàn)友們鳴冤叫屈,但他仍不斷地遭到審查。“文革”爆發(fā)后,造反派強令傅柏翠揭發(fā)所謂的“閩西叛徒集團”,將目標指向了中央蘇區(qū)時期的許多老干部,傅柏翠拒絕寫誣陷材料,造反派在盛怒之下抄了傅柏翠的家,又把他押送到閩西的農(nóng)場勞動改造。 1986年,傅柏翠以90歲高齡重新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;1993年,傅柏翠在福州去世。 本文為“新歷史合作社”新推出的數(shù)字雜志——《我們的歷史》總第12期內(nèi)容。 感謝“新歷史合作社”賜稿。 閱讀完標題為(閩西才子于民國創(chuàng)建世外桃源 建國后全家遭迫害被抄家)的文章后,{www.se0552.com}小編為大家推薦更多相關文章,千萬不要錯過哦! (責任編輯:北京信息港) |